星期六, 6月 24, 2006


我們都 水仙洋花 一般的
文/Willis
圖/yahoo search "river"

「就像 一叢叢洋水仙」她看著桌腳 低著頭說
「恩?」我一時還無法會意過來
她可能誤會了我的回應 以為我也這麼想
「對吧 就像洋水仙
我早就說過了 那個時候
你們就是不相信
好啦 現在才在跟我抱怨什麼
洋水仙 洋水仙 真貼切
我愛上它了
你知道這種植物吧
花是淡紫色的 下面的那個 恩 莖就樣直挺挺的
(她原本半撐著身體的右手 倏然舉起擺在了餐桌上
大力的有點孩子氣 桌上的義大利麵瓷盤 坑 了一下
現在她的手介於我和她之間
她纖白的手臂手掌向上豎起 手指骨感的隨意垂放)
在非洲的大河上飄呀飄的 超美的(真的很美)
一路北上 經過駁船 經過村落
那是種非洲特有的植物喔
像是座小島 一座一座的
一叢一叢的(就像一叢叢的洋水仙)
(手指在空中點呀點的 頭也在點 音樂不是這樣的節奏)
乘著水波一路沿著水道播種
然後就越來越多
越來越美麗 超美的
(她整個身體 就是整個身體
根本沒照著餐廳裡的音樂隨意擺盪
然後沉默了一下 好像累了)
………
………
…………
像個死人頭 整個街道就隨著飄呀飄」
「死人 啥?」我問
最後一句實在太小聲了 細微的我沒辦法聽清楚
細微到 好像她也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繼續暢所欲言
「每個人都盯著洋水仙美麗的花 瞧
美麗的花呀 救贖我們吧 喔 我的花呀
直挺的莖梗 這下子就又更高傲喔
人們 都在看著我呢
腰桿打的更直了
花也在月光下呈現更美麗的白 皎潔的白
誰也沒看見她水底下堅韌的藤蔓和 枝葉 糾結在一起
依附在河岸 阻塞了河道
阻斷了村落間的聯繫
那的居民用盡了手邊的工具
每天清理河道才能勉強通行呢!!」

「那那裏的人還是喜歡洋水仙!」
我不可思議的等待她的答案
「一開始吧 雖然這一開始持續了好久
後來人們就可就厭惡她們了
長太快了嘛 河道每天都得疏濬
美麗有什麼用 生活還是得過呀
生活可不能華而不實呢
時間可是一切呦
時間沖刷 留不下來的就是留不下來嘛
以前沖走大片的非洲森林
總有一天換是洋水仙也一樣吧」

突然間我好像聽懂了她要說的
在她的手還擺在我們之間
甚至手指作的花朵還再一開一闔的瞬間
我好像真的在她的花朵裡看到我們都在非洲大河的洪流裡
我們之間隔著的桌子是那顆死人頭

「我們…都是」我試著表達我要說的
沒想到她可不客氣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我們
我煩厭了
你不是第一部
我不是你的心靈導師
你也不是完結篇
不是限量版本
你只是 讀者
沒有權力改變書的內容
喝 你也沒有能力
你把它改編成電影 賣座了 你以為它是你的
你把它改成動畫 你也只是一秒幾十格的最佳導演
終究 你還是得為別人的大腦的一線想法
射出的囈語 片刻 在這條大河裡飄呀飄」
突然大吼大叫的她 週遭的客人交相看著我們
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繼續看著她的桌腳

「我們都只是一叢叢洋水仙」
我繼續把我要說的話說完
這回她卻沒說些什麼了 還是看著桌腳 現在是船的一部分
只有我膽顫心驚的等待她的回應
「我們是前仆後繼的模仿犯」
我像在跟他懺悔一般 的愚蠢
好像說出來我就能逃離 她的戒律
就能不再可惜自己所炫耀的豐功偉業
「我們是……」

「我 害 怕」她靜靜的吐出這幾個字
(她的右手像失去了支架 又倏然的放了下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的一開始 只有我一個人
可是我卻不覺的孤單 反而有一種歡愉
好像有個自己的小世界 跟別人不一樣的小世界」

「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好像小時候棉被帳幕底下的小小世界
整個世界都屬於我的 只有我看的到
夢裡是一個像是咖啡廳的房間 前面有一副屬於我的桌椅
有一杯屬於我的鮮果茶 有一張屬於我的杯墊 有一支屬於我的湯匙」
「恩 我懂」我稍微打斷了她 以免她敘述的太過詳細

「周圍是一櫃櫃的書 一櫃一櫃的書 還有雜誌
都是我最喜歡的 我都認得她們的
衣服的 設計的 食玩的 那種小玩具嘛
書的 什麼書都有喔
電影的 還有髮型的
書櫃好像一直延伸到我看不到的遠方
書本側標 五顏六色的
我都好喜歡 我都好想拿來看
坐在我的椅子上 靠在我的桌上
可是我決定不了 我要看先哪一本呀
我有找了喔
先要看的十本 可是馬上又找到了第十一本
最喜歡的類別 電影好了 那居家布置怎嚜辦
沒有一本書 是我的 是我的
我有這麼好的桌子 咖啡耶
連湯匙上都打著我的名字 T
可是一本都沒有我的
沒有我的……
那我有什麼呢?」

「我想 恩
你想 這個夢告訴妳什麼呢?」
我想得趕快結束話題
讓她不要再如此耽溺在夢裡的小世界裡

「沒有 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了 」她靜靜的答到

「我們該走了」「我們該走了」 這次我們異口同聲

星期日, 6月 18, 2006



2pm to 4am
文/PAPER
攝影/PARKLIFE

下午兩點,一天當中氣溫最高的時候,中午地表所受的熱度比散去的還要多。

空氣中蒸發著酸餿的汗水,暗地裡或許還有摻雜一些眼淚,挺鹹濕的。

逛完書店到附近巷子的café休息或工作,習慣地坐在窗邊,背靠著窗像個老大一樣。

C喜歡去敦南誠品看書,去找自己喜歡的書或是看看有什麼新書、新資訊的雜誌,不過人總是太多,自己也太樸素,在那裡顯得格格不入。

點一杯飲料,到書架上隨便拿幾本書到桌上翻,解決下午放空多過用功的時間,店員偶而當當客座情人,與她聊天或與她隔座對望一起開著電腦滑鼠工作。

下午的時候座位通常都不會坐滿,可以自己選擇任一個位子,或是可以坐到自己習慣的位子。

拿出相機拍臨座女生抽菸的樣子,嘟嘴呼氣卻又霧濛濛的,想也想不透她心裡面在想些什麼。只是煙跟氣泡水,似乎非常對味。

C觀察人從腳開始,看一個人的鞋子對這個陌生人說故事。

一個穿著限量的球鞋的男子,可能從7點開始排隊,找了三個朋友幫忙領號碼牌抽籤。限量球鞋對這個陌生人而言,或許是展現個人的品味,或許是炫耀成分多過於功能外觀上的喜愛。鞋面上沒有髒污,看起來就好像是新的一樣,假想他是一個有潔癖的蒐集狂,有髒點就用濕紙巾擦乾淨或是會對別人破口大罵,而讓人覺得是一個小家子氣的男孩子而非有原則的人。

這個穿著限量球鞋的陌生人:對於喜歡的事物會充滿衝勁,所以會多方蒐集資訊。擅交遊,是一個擁有良好人脈的社交人才,只可惜追求完美,或是對完美的癖症,不見得擁有接納別人的雅量,容易為了小事情計較。外觀看似光鮮亮麗,或許因為對事情太過要求,而沒有正常的紓解管道,使自己壓力太大,心理的某方面其實相當自卑。

推理的過程像是一個審判,對於一個只有視線交集的陌生人,只能這樣默默的認識他。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搭訕。

星期一, 6月 12, 2006



在初夏的晨光中醒來並染上了想念的惡習以及感冒